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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践踏 (第1/2页)
小月早已六神无主,用力点了点头,表示认同,又徘徊着,想做些什么。 “小月,你找到信了吗?” 她的声音轻而缓,抚慰着,又蛊惑着。 对方顿时想起真正的目的,什么也顾不上了,倏地看向那个飞落的书包。 蔚思幸站在一丈开外,俯视着无波的水面,以及不远处跪在地上的身影。 她享受这个时刻。看着让她痛苦的人,按照她想要的方式走下去。 阿喆会不会死? 最好。那天的记忆如毒蛇缠绕,只有他死掉,毒蛇才会离开她。 她紧紧地盯着水面。一分钟过去,两分钟过去……五分钟过去,没有任何变化。小月已经找到信,悲愤地撕成了最小的碎片。 阿喆还是没有上来。 “喂,喂……” 是小月叫她的声音。 而她完全听不见。 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,出大事了。小月害怕地哭了出来,扭头寻找救援。 蔚思幸还是一动不动。 人群骚动,来来往往的身影,伴随着救护车的哀鸣声,阿喆满头是血躺在担架上。一切发生了,又结束了。她目光飘渺,嘴边习惯性地挂着一抹笑,像在参观一幅画。 阿喆差一点就死了。 却也只是差一点。 半米深的池塘当然淹不死人。只怪阿喆命不好,撞上池底利石,当场晕厥,随后大脑缺氧,抢救无效,成了活死人。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巷大。小月不堪精神压力,无限期休学。而蔚思幸被判定为没有做出实质举动的参与者,口头警告,由家长带回家反省叁天。 张菡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乖乖女儿会跟这种事扯上关系。蔚思幸几斤几两,她还不清楚?因此倒也没往心里去,只不再允许蔚思幸和任何人交往密切了。 张菡对自己女儿自信,不代表对别人。谁知道哪天就被不好的人带坏了。 不好的人,张菡理所当然认为是小月。 随着小川上了初中,蔚思幸在学校彻底成了一个人。由于作息不同,她放学重新回到了舞厅。偶尔的周末,和小川写写作业,问他她不会的题。 再后来,小川学业渐忙,自顾不暇,她去得更少了。 一两年的时间里,舞厅上上下下换了不少新面孔。就连苏丽前段时间也走了。原本都猜会最先离开的异乡人张菡,反倒无穷无尽似的待了下去。 张菡留不住男人。他们背地里都这么说。 蔚思幸脑中浮现出许多张不同的面孔,还有张菡十指蔻丹握着的,一杯又一杯的酒。 “小囡,我告诉你,你记住,我们这种人是不配的,永远……” “千万不要相信,不要抱希望,不要有期待……” 张菡醉了,抱着她喃喃自语,眼里有泪花。 听着这些话,理该是一个看破红尘的人才对。事实上,张菡还是一遍一遍地受着情伤,又一遍一遍地借酒消愁。 白天里,张菡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。 也许,蔚思幸想,大概就像她说的那样,她还是相信了,期待了。 蔚思幸不能理解这样的知行不合一。 不过张菡这样也是有好处的。 比如,她根本就注意不到药瓶里的药何时变少。 自从阿喆出事,她总是隔上一段时间就吃一粒,几乎是生理本能的反应。 六年级的时候,蔚思幸班里换了新的数学老师。一个满脸写着刻薄的女人,瘦小却爱穿恨天高,走起路来哒哒响,走廊的另一头都能听见。 数学老师嘴里带刺,见人就扎,蔚思幸总是被当靶子。 她听同学说,这女人离过婚,婚姻失败,独自抚养儿子。 难怪。 她又听舞厅里的人说,张菡和女人的前夫睡过觉。 蔚思幸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。 数学老师为什么总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,一切都解释得通了。 张菡不以为意,摆弄着指甲,淡淡地说了句: “就那个母老虎?丑人多作怪。” 蔚思幸有苦说不出。她在人家屋檐下,处处受制的滋味,可太难受了。 只好祈祷这一年快些过去,快些过去。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事,她最喜欢的课,就是数学了。一直以来,她的数学成绩都